《複眼人》是一個令人感傷的故事,難過的點不只事情節中的生離死別,更是其中對於自然與人文的描寫,讀者眼睜睜地看環境被破壞,文化被踐踏,才想起,我們的生活就是如此進行的。
我很喜歡書中建構的瓦憂瓦憂島的形象,那是一群極為迷信而樸實的島民所居住的一個美麗小嶼,並不是說我對他們的信仰深信不已,或者對他們流放次子的行為極其贊同,令我深深感動的是他們對環境的敬虔,對大地的感情,他們互相碰面時則問候:「今天海上天氣怎樣?」即使海上正颳著大浪,另一個人也一定得回答:「非常晴朗」。他們會為了不要冒犯海洋,而在做愛或排便時背向祂(我想以他們的崇敬,絕對可以用著個「祂」來代稱)。他們懂得得珍惜極少的物資,永續地利用,讓子子孫孫都能享受萬海的豐盛,和崇山的慷慨。